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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80后退伍老兵,在非洲做安保,每年只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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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斌/口述

小靥/撰文

大家好,我是杨文斌,80后退伍老兵,今年32岁,当你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,我可能正端着阿卡在非洲大地的某处战火中与死神夺命!你或许会觉得不可思议,但这就是我的工作。

我18岁当兵,24岁退役,在家复员2年因为一场事故背上巨债,被迫远走他乡来到非洲最危险的地方给当地有钱人做安保,见过最亲密的战友倒在脚下,也亲历过生死瞬间,今天,借着《一千零一夜》的平台,有幸和大家讲讲我的故事。

叛逆少年走入*营,成长为合格人民子弟兵,但说实话,曾经的我以为烽火狼烟离自己很远!

我的老家在山东农村,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,大约四五岁的时候,在我和父亲熟睡的夜晚,母亲离开了我们这个家。母亲走后,这个家再也没出现过她的身影,哪怕是一张照片!我对母亲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,只觉得她瘦瘦高高的,有一头乌黑的长发,但至于五官长什么样,完全记不得了。

父亲是位大货车司机,给县里的粮站还有菜市场运送货物,一个星期能在家里睡两夜算是幸运的了,平常我都是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。和大多数父亲一样,我的父亲也是那种大爱无言,犯点错还喜欢棍棒伺候的那种,初中之前,父亲每周不揍我一次,就仿佛我会忘记这个家里还有他存在似的。

渐渐地,我开始叛逆,不愿再见父亲。平常我周一到周五住校,周末回家。每次回家前,我都偷偷给邻居家的发小打探我父亲有没有在家。如果父亲回来我就不回家,就这样,我们父子成了不愿见面的人。

整个初中三年,除了寒暑假,我们父子见面的次数不超过10次。初中我的成绩处于年级中上水平,但到了高中就完全跟不上了,高考结束,只考了多分,大专分数线都不够。

按照我的想法,是要去南方的电子厂打工的,攒几年钱,回来找个彼此看得上的女孩,结婚生子,这一辈子也就潦草结束了。

孩童时期的我们心比天高,每个人都梦想着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平凡的那位;长大后,才发现我们用岁月编织的翅膀,不足以带着沉重的现实飞翔,为了不受伤,大多数人选择逐渐沉沦,最终淹没于平凡!

当我把自己的决定,告诉父亲的时候,他久久无语,沉默半晌,猛地灌了一口酒后,他红着眼睛,略带颤抖地说道:

“当兵去吧,活出个人样,别学我,自己老婆都管不住……”

我记得,那是个酷暑炎炎的夏日,耳边聒噪的知了拼了命的嚎叫。但不知怎么,听完父亲这句话,我竟然觉得冷,愣在那里,*使神差地就答应了父亲。

父亲托了一位家里的亲戚张罗此事,报名、初检、*审后,我顺利地成为了一名人民子弟兵。毕业前,我没出过什么远门,入伍后,老天爷仿佛是要把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的经历都还给我,一下子被分配到了距离我家几千公里的*。

光荣入伍

18岁的我,刚到部队,不懂什么保家卫国的*人职责,只记得父亲那一句“活出个人样”的叮嘱,每天咬牙坚持着训练。

说每个*人都有着“保家卫国”的梦想你可能不信,但若说*营,是少年走向成年最好的“磨刀石”,这句话毋庸置疑。

冰天雪地大练兵

两年的时间,同届的大多数战友年满两年义务兵复员,而我则以营里“突击兵王”的荣耀,被指导员破例照顾,参加了士官考试,以士官的身份继续留在*营中。

如果不是24岁那年,我外出执行任务时不幸受伤,我的*旅生涯可能没有这么快结束,但世界上没有如果。

戈壁滩上的风景,训练不忙的时候我喜欢拍些风景照

离开*营的最后一天,我认真地擦了一遍我的训练枪,我不知道它的下人主人是谁,但几乎肯定,离开部队的我,这辈子估计是碰不到它们了。

和平年代,刀枪入库、马放南山!直到现在,我还会想念六年的*旅时光,想起我的“老伙计”……

我做梦也没想到,不到两年的时间,我就不得不踏入曾经我以为离我很远的烽火狼烟之地!

退伍后,我被安排在一家国企单位上班,给单位的一位领导做司机,但因为性子直,不会说话并不怎么受领导器重。

在一次不小心撞破领导和一位女同事的好事之后,彻底边缘化,被领导安排在还未开工的工地做“土地爷”,没多久我就辞职了。

之后,我又找了一家水厂做搬运工,靠出一把子力气,每个月能挣多块,在我们这个小县城算是安稳了下来。

或许是没妈的孩子,上天都不负责保佑。我这边刚安稳下来,父亲那边却出事了,为了赶紧把货物送到目的地的他,疲劳驾驶,一下子撞上了骑电动车的一家三口。

大人还好,只是腰部、腿部受了些外伤,最严重的是八岁大的孩子,左腿粉碎性骨折,这辈子可能都要行动不便了。

面对着巨大的赔偿,全家一夜回到解放前,填上了父亲的积蓄和我为数不多的复员安置费还不够,我四处找战友借了四五十万,才算安慰了对方家属。那个月,父亲一夜间像是苍老了10岁,50岁不到的他,两鬓都愁白了。

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,我听从了一位战友的建议,出国到非洲做安保。

安保这个行业包含的内容很多,如反恐、净身保卫、VIP护送、物资押运、危机管理、目标防卫、安保培训等。有时遇见所在国大选,基本上都子弹上膛,防范随时可能发生的游行或暴乱,保护雇主人身安全,做好撤退准备。

我的非洲同事们,我教他们写汉子

一来,能挣到不菲的工资,二来,我有着当年“突击兵王”的底子,做这个行业不难。

我第一次出国是在中非国家乍得——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,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脏乱差,就连首都恩贾梅纳,都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,汽车驶过,隔着三五里都能看到卷起的“沙暴”。

这让我们安全送达的任务更加艰巨了,在这里能开上汽车的人非富即贵,货物在这里很容易遭抢劫。当地人,特别是在偏远的沙漠地带,视命如草芥,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。

非洲武装暴徒

再加上当地的枪支管理松弛,交火也在所难免。更不幸的是,我第一次便遇到了。

“哒哒哒……”

原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枪声,此刻让我无比恐惧,因为这里不同于不对的训练场,每一发射出去的子弹,都可能成为死神的镰刀,收割生命。

刚开始的几次,虽然时有交火,但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人命事件。

有一次,我们受命保护一位当地高官和随从人员,3家公司都参与了那次护送,前促后拥一共8辆车,可见有多重大。我们这车上坐的是高官本人,后排座椅上,我和另外一位同事把他夹在中间,前排坐着司机和一名翻译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泄露了行踪,一路上全是追着车子跑的当地难民,我们刚开始也没当回事,保持速度一路行驶。

非洲难民潮

只要难民不挡路,也没有驱赶。当然,就算驱赶,他们也不会走。

“咻!”

突然,一发冷枪打了过来,是远处的狙击枪。所幸第一枪打偏了,无人伤亡,只是打在了司机一侧的玻璃上。

事故后拍的中弹玻璃

面对这样的情况,我们马上做好防御准备,机枪手开始反击,路上到处都能听到枪声,看到慌乱逃命的人群,任务难度很大,我们一边指挥司机加足马力,冲出人群,不必等待后方,率先到达目的地,一边开枪疏散人群。

可车子刚开出去百米,一发子弹直接从司机的方位擦着他的咽喉击中了随行的翻译。他痛苦地挣扎,状若疯狂。我努力让自己镇定,为了让司机集中精力开车,我从后方死死地按住他,他撇过头想要开口对我说什么,但还没等他说话,鲜血就涌了出来。

虽然他没说出口,但我也知道他想告诉我,不要放弃他,他想活着……

部分同事已牺牲~~~

生在和平国家的我们,可能永远不知道有多幸福,但经历过这些,那种强烈渴望活着的感觉带来的冲击,让我感受到了和平的幸福!

我在乍得待了两年,这几年一直辗转叙利亚、巴基斯坦、亚美尼亚、安哥拉等国家,多次亲眼看到过身边人性命的消散,自己也体验了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。

那次的任务是在尼日利亚,我们受命通过尼日尔河,走水路保护运送一批重要物资。熟悉非洲的朋友可能清楚,尼日利亚是非洲第一大经济体,国内总产值甚至达到过世界第26的排名,虽说依然脏、乱,但比起其他非洲国家,可谓是天堂。

城市暴乱场景

临出发的前两个小时,我突然感觉到肚子疼,在非洲肚子疼可不像在中国,需要立刻看医生,因为很有可能是感染疟疾,超过三天不就医,神仙也难救。

所以我不得不临时离队,检查身体。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,我的手机聊天群里突然炸了锅似的响个不停,我想去看看,被医生制止了。

等我检查完,整个人都懵了,出了一身冷汗。因为公司群里通报说半个小时前,尼日尔河上那艘运送货物的轮渡发生爆炸沉没了,具体原因还不明,可能遭受了不明势力的水下偷袭……

如果我不是突然间肚子疼痛难忍,上那趟轮渡的可能就有我,之后我就会永远地留在异国他乡的尼日尔河里,连个坟头都没法立!

这件事让我后怕不已,不敢再轻视任何一件任务。多年来,我虽然小伤不断,但因为谨慎行事,我总能化险为夷。

日常轻伤

为了规避风险,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每年赚够20万(我们的工资也和业务量挂钩,挣钱越多风险越大),就不在接任务。尽管如此,六年时间,我还清了债务,也给父亲和我攒了一笔钱,

最近我又将逢年关,我的思乡之情也随之疯涨。家里的奶奶身子也不打好了,天天打电话念叨着要抱重孙子呢!

只盼疫情早日明朗,让漂泊在外的游子,归乡!

最后,基于我做安保的六年经验,我想给在海外的华人,或者即将去海外的华人一些安全建议:

不管你在发达国家还是非洲,千万别露富,很多国人出去仗着手里有钱,就各种显摆,豪车、名牌,所以最近绑架华人的事件时有发生。不露富这点有多重要,瞧瞧那些国外身家亿万,却身着朴素的大佬就明白了;

能不自己外出就别自己一个人,外出别跟当地人起冲突,有冲突也别自己上,立刻找警察;

最后一条相当重要——到一个国家,一定要先把中国大使馆的电话存在手机上,不出去,你可能永远不知道,中国*府有多“偏爱”自己的同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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