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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10/7 17:33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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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着一腔少女的率真,她开始了远嫁非洲之行。在忍受了欺骗和困苦之后,才有了回到亲人身边的庆幸……

我想我迷途了,穷命奔逐,永无止境……我无暇担心要付出什么代价,所有的规范和桎梏臣服在我的脚下,我逆风而行,寻找那避风的港湾……这首美国歌曲《逆风而行》是我在上海读大学时,一位室友教会我的。离开大学六年间,一场跨国婚姻给我的命运带来了劫难,我嫁到了非洲,受尽了爱情的暴虐,当我终于回到了中国上海我的亲人身边,也带回了帕蒂·恩爱,一个与我黑人丈夫所生的女儿,而这首歌十分确切地表达了我在异乡漂泊的心路历程。

我接受了觊诺那份回肠荡气的痴爱年夏天,我从上海医科大学毕业。暑假,我与亲人一起到雁荡山游玩,山脚下,一个算命瞎子给我算起了命,他用锯木板一样的声音对我说:“婚姻大事,一定要找个国外的,否则,你一辈子不会幸福。”我从没有信过占卜算卦的,但这一次对这个算命瞎子我有很大的一种好感,甚至有点心花怒放,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暗暗地对自己说,要嫁就嫁给外国人。只要是外国人,就行。

大学毕业后我分到上海一家大宾馆当保健医生,那年圣诞晚会上,我认识了凯诺。他是乍得留学生,在上海读大学,他给我印象很深的是他唱的那首《妹妹你大胆往前走》,简直倾倒了在场的观众。我与凯诺相约,希望互相来往,凯诺一口应允。他长得很健壮,身材高大,皮肤黑而亮,两道弯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透出智慧和机灵。他常常去教堂做祷告,我也跟着凑热闹。不久,关于我与黑人恋爱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,恋人找到我,用他的真情和眼泪感化我,可我不为所动,我有些小看他了。我告诉他,过去的日子是我的错误,现在我已经想好,要嫁就嫁给外国人。“可他毕竟是个黑人。”他说。

我指指自己的心,回答他:“这个地方不黑就行!”凯诺对我这个上海女孩几乎有点顶礼膜拜,他不厌其烦地在我耳旁说:“你不要离开我,我要娶你,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,你不要以为我是黑人,配不上你,只要你跟我结婚,你就会一辈子幸福,我的家族是贵族,我有洋房、汽车,我可以带你周游世界!”他说话的瞬间,一脉热切的光流,从眼睛流出,像一只无形的造化的手,施放了两朵烟花,缤纷璀璨,照亮了我脆弱、虚荣的感情上空。

我无所顾忌地与黑人凯诺上街逛马路,甚至在路上故意做出十分亲昵的动作,以还击别人异样的目光。有几回我偷偷地在凯诺的留学生宿舍里过夜。

第二年九月,凯诺结束了留学生涯,准备回国了。我从家中偷出了户口本,两人领取了结婚证书。父母对我轮番规劝,最后在万般无奈之下,留给我一句话:“一刀两断!”我义无反顾,决定死心塌地跟着凯诺游世界去,到那个神奇的地方去!我发现屋子里已住进了新主人飞机经过十多个小时连续不断的飞行,终于盘旋在撒哈拉沙漠的上空。

我从飞机上那圆圆的小窗往下看,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又一片绵延无尽的*色沙土,在热烈的阳光照耀下,泛着刺目的光芒。这时,一股寂寞至极的感觉从心底升起,离家去国的哀愁,化作滔滔巨浪,向我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。“凯诺,今后我就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吗?”我控制不住地流泪了。

“不会的,我带你到欧洲去。”凯诺稳稳地说。一出飞机,那恍若置身火炉的感觉,使我难受得睁不开眼睛。

飞机直达乍得的第二大城市萨尔。这是凯诺的故乡,也是他工作所在地的城市。

没有一个亲人来机场迎接,凯诺更没让我见见他父母,他把我安排到他的一个朋友家里。

那是一个外国人聚集的地方。和屋外的焦灼炎热相比,这份清凉舒适使我的喜悦在强烈以外还镀上了一层梦样的感觉。屋里装有冷气。后来,我渐渐地发现,即使房里有了冷气,但室内室外温差太大,外面的热气袭入以后,冷气失去了效用。

一次,我在外面晒衣服,一阵强烈的眩晕突然向我袭来。那太阳,就像锐利的长剑一样,不停地残酷地刺激着我,天在燃烧,地在燃烧,自己也在燃烧!受不了天气的骤变,我在那里没几天就病倒了。感冒、发烧、食欲不振,上海带去的药片根本无济于事。我严重脱水,医院。当地医疗条件十分落后,但费用却贵得惊人。一星期,我已花掉六万非洲法郎,这相当于凯诺三个月的工资。看到凯诺的双眉拧成了疙瘩,我只好要求回到住处。

可怕的是,我发现了我的屋子已住进了新主人。我的一些书籍和衣物,被扔在厨房的角落边。“怎么回事,凯诺,他们要赶我们走吗?”我哭问道。“是的,我们走,我没钱了,没钱!”凯诺尴尬地吼道。“你知道这里一个月房租多高吗?十万非洲法郎!你难道让我去抢吗?”凯诺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,耷拉着脑袋,瘫软在地。眼前这一切和我与他结婚前他所有的表白相差是多么大啊!绝望的我在愤怒的驱使下,把他从地上拉起来:“你不是说你们家族是贵族吗,你父母有身份有钱,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的家,看看你父母?”“好,带你去,不过他们住在非洲区,那儿是贫民窟。”“他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“穷人!”凯诺理直气壮,“告诉你,我从来不靠父母全靠自己,我一直勤奋刻苦,雄心勃勃,有朝一日,我会有很多钱的!”我被愚弄了。凯诺说,假如不骗你,你会到非洲来吗?我哭昏过去。

第二天,当我醒来时,眼前却坐着一个黑女人。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皱纹,像一条条密密匝匝的蚯蚓,而两眼却发出慈祥、温和的目光。

这个黑女人就是凯诺的母亲,看来她还很喜欢我,我们语言不通,她急得不停地给我做手势。房子是单层的破烂的木板屋,屋子与屋子挤挨着,窗外便是街道。

这儿的房子既无电,也无水。水是咸的,要到外面去提水,烧菜如不放盐,菜肴绝对不会淡。以后,凯诺把我当作一只煮熟的鸭子———飞不了。虽然我对他强烈不满,但我已没有脸回中国,他想我不会出什么意外,所以平时对我温柔了许多。这段日子,我看不见自己的青春我怀孕了。

想到自己的孩子要出生在这样落后、贫穷的地方,我的心黯淡了。我设法堕胎,但失败了。凯诺用莺歌软语来稳住我:“把孩子生下来吧,我一定努力挣钱,养活你们。”我的心被软化了。

接下来,我一边学习法语,一边在我开的私人诊所工作。我是一个医生,临床经验不足,买药,购仪器,张罗了一段时间后,结果门可罗雀,我所挣的钱几乎交还不了房租!我们的生活又陷入了困境。

年12月11日,是我经历的一个生死关。那是几乎要置我于死地的难产。凯诺因负担不起昂贵的医药费,把我医院待产。在以后的几天几夜的昏迷中,我的嘴唇干裂,出血,烧与渴犹如游不出边际的大海弥漫我的全身。

第一眼看到花布包里的小生命时,我既兴奋,又难过。眼睛大大的,好明亮的深潭。十月怀胎,一团血肉落地成人。不管是*种还是黑种,都是从母体剥落的孩子啊!我把她的小脚丫放在嘴唇上轻轻地吻了又吻,说:“今后不管妈妈的命运如何,你总是妈妈最最亲爱的人了!”女儿出世以后,我被接到又破又脏的贫民窟“坐月子”,当地产妇只有两个星期的休假,我在床上躺了两星期后,凯诺与他母亲就不让我再躺了。他们把我赶下床,要我做事。“不行,我是难产,体力吃不消,伤口还未好呢!”可他们根本听不进我的辩解。他们扔下我和孩子,到教堂去做祷告了。

这段日子里,我看不见自己的青春,所有的日子,都被黑暗与阴沉涂满。

凯诺虽然学有所成,但这些年来,乍得时局不稳,收入锐减,已无心教书了。日子越来越穷,我们忙于度日,忙于苟延残喘。白天,顶着太阳和灰沙;夜晚,被浓密的黑暗和沉重紧紧地包围着,在蚊虫的侵扰中,挨过难以入梦的黑夜。转机终于来了。我在学习法文时,认识了一个愿意为我慷慨解囊的法国小伙子。他送给了我26万非洲法郎。我拿了这些钱,买了块地皮,造了房子,办起了中国餐馆。周围的法国人都是我的常客。我学过正规的烹饪技术,菜肴味美价廉,生意出奇地好。我既是管钱的又是烧菜的。忙不过来时,我聘了三个帮工。我起早贪黑,任劳任怨,凯诺俨然是个老板,每个晚上十点,他就来饭店数钱,当一叠叠纸币滑过他的手指时,他的脸上总是露出兴奋的光芒。

有了钱,我果断地离开了非洲区,在欧洲区租了一幢“红房子”,价格不比当初凯诺的租金低,做饭、洗碗、洗澡十分方便。

在那段黑浊阴沉的日子里,曾有过一缕南风吹来的清凉,有过一脉浓郁的花香。那晚,我扔开一切牵绊,梦游似的,与他,那个救助了我的法国小伙子一同走过夜街,挤过人潮,我的心里有了希望。我终于与他进行了一场交易有人对我说,凯诺有很多女人。一次,我从饭店回家,给孩子送灭蚊子的药水,我敲门十几分钟,他才下楼。他身边有一个黑女人,有成熟女人的风韵。

我无话可说。终于,他越来越胆大,竟然当着我的面,请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家吃饭,我耐不住了,我终于说:“凯诺,你是我丈夫,我可以委曲求全养你,但没义务养这些女人!”我叫他将这些女人赶出去,他就大发雷霆,发疯地扑向我,用拳头猛砸我的脸部、胸部,还用剪刀剪我的手指。

我忧心忡忡地逃出家门,好心的朋友将我送医院。

从医院出来,我到中国驻乍得大使馆寻求保护,可大使馆无法接纳我,我又被朋友藏了一天。第二天,凯诺扬言:“谁藏了我的妻子,就没有好下常”我屈服于凯诺的拳脚,怕连累朋友,冒着生命危险回家了。

他将我锁进房里,抢走了我的大部分钱款和一张护照。后来,我终于与他进行了一场交易,我把挣来的钱拱手交给了他,他放了我。一出家门,我就叫了辆TAXI,我不顾面子,到了教会,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,这个满口爱神、爱人的人真相如何。牧师和牧师夫人听我讲了所有一切,宽慰了我。我还到凯诺教书的学校,我让校长和教师了解他在家的行为,他成天在外,大手大脚花钱,玩女人,而且,总是用最高级、最好的理由,说是去教堂做祷告。关于爱情,我期盼着我决定离开他,而且越快越好。年6月30日,我拿了签证,备够了一些路费,坐晚上十一点的飞机直飞法国巴黎。

多少年来,我在电影中,在画报上,认识了我梦中的巴黎,我多想有朝一日能游一游美丽的塞纳河,亲眼目睹瑰丽的凡尔赛宫,参观盛名的巴黎圣母院……但此时此刻的我,却成了非洲过来的难民,揣着可怜的几万元非洲法郎,疲于奔命。

巴黎是一个虚幻的城市,将近两个多月来,我做过垃圾清运工,饭店的下手,还做过保姆。我最想念的就是女儿帕蒂·恩爱。走时,我只知道她已睡着了,我来不及带走她,我关照了一个朋友,请他照看一下。

我从长途电话中得知,我走后,孩子病得几乎快死了,凯诺不管她,仍然玩女人。一天,我家的“红房子”着火了,大火吞没了所有的家具和衣物,凯诺两手空空。搬了地方,饭店生意清淡,每天只有几个人来吃饭。我来不及再好好思索,当天决定回乍得,我要把女儿从火坑里救出来。

久别重逢,看到女儿在太阳下赤脚在泥地里玩耍,舌和嘴都出水出血,我们母女抱头痛哭了一常大火毁了我的“红房子”,也毁了我对乍得的留念。一种令人无奈的苍凉使我大哭起来。

凯诺不让我再走了。可我已买好了回程的机票。他把我当作养活他的摇钱树。我把卖掉饭店的钱交给了他,换来了我的离走。

法国小伙子依依与我惜别,把我们母女送上飞机。到法国以后,每天,我在别人家里做保姆,在孤独的人群中倘佯。恩爱一直跟着我。

法国小伙子默默地给我寄钱,当我充满感激,用女人的热情向他表示心中的秘密时,他却是那么沉默,那么保守,那么隐忍,那么冷静。我是那个将逝的夏天里多情的女孩。

我迷途了。

在困难无望的日子里,我接连不断地给上海的父母写信。但没有回信。这是第四封:最最亲爱的妈妈:我已经给您写过好几封信了,因为没有收到您的回信,我担心没有寄到。自我们分别以来,我流了很多泪,而我过去只为别人的不幸流泪。我出生在大上海,虽然没有置身于荣华富贵,但比起乍得可谓是人间天堂了。

五年多来,我时时默祷,时时刻刻反剩妈妈,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赎罪,去自新吧!我与凯诺的关系算是完了。看来,我们所受的教育、生活习惯和道德伦理都大相径庭,他对我缺少真诚,我们没有共同语言。世界上最宝贵的是亲情,我虽身处法国巴黎,现代化钢筋水泥铸成的摩天大楼,凝结着人们的血管,在举目无亲的异乡生活是多么辛酸!我真想结束这场人生的漂泊,我多想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!我要带回小恩爱,你们从未谋面的外孙女。寄上我俩的照片。静候你们的回信!女儿爸爸妈妈终于原谅了我。他们在信中说:“你要好好总结自己的教训,盲目的轻信,盲目陷入涉外婚姻最终还是害人害己,庆幸你迷途知返。我们等你回来……”飞机在云层中飞行。巴黎已被压在云层底下。

结束了这场婚姻游戏,我仿佛已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的人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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