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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3/9 12:46:00

第十集自杀解密

1雅丽家內日

欧阳雅丽向姐姐诉说爸爸自杀的事了。

[闪回]下放到农村后的一天下午。

欧阳雅丽和欧阳曼玲商议在自己这个新家里制作一座毛主席宝书台。曼玲找来两个空的饼干盒,放在床前的三抽屉桌上,用一张白纸将饼干盒蒙起来,用红纸剪了三个代表“心”字的图案贴在盒子上。这是从南京搬家时夹在书里的半张红纸,雅丽在翻找这张红纸时,在书下面压着一个笔记本,这是欧阳轩的笔记本,淡蓝色的塑料封面子,封面上方正中印着毛主席头像,下边是林彪的题字:“读毛主席的书,听毛主席的话,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事。”在翻找红纸时,见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纸,雅丽顺手翻开看一下,这是新写的笔迹。写的什么内容?上面没有题目。打眼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,便好奇地看一看,这是爸爸的字,写道:

“人生如梦,恶梦难除,不如一死了之。无端下放,无端挨斗,人生己走到绝路?余死即可解脱一切忧烦,而老母仍在,妻室子女还在,他们的痛苦还在。雅丽孩子学业未成,诸事均乃未知数。难道人生之路走错了么?当年表哥拉余参加三青团,也曾为宣传抗日喊过口号,演过节目,为护国兴邦添上青蛙之力。至于以后曲折人生道路一言难表。一路上头摊抬,只能夹着尾巴做人,尊严时常被无端革除。平时,虽以百倍精力干工作,并获诸多荣誉,然而运动一来,又成为众矢之的,看来迟早还得告别人间,奔赴属于自己的天堂。”

雅丽一口气看完后惊呆了,随即又迅速地将纸夹进笔记本放回原处。热血冲向头顶,雅丽不知想的什么,这是爸爸的遗书?是绝命书?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东西?不可能是爸爸写的,因为他平时总是鼓励我们这群孩子要好好学习知识,即使念书没有机会,也要看书自学。如今,难道爸爸变了?一座泰山的形象倾斜了,太可怕了。妲妺二人抱头呜咽。

2院外外日

雅丽站在社场边的牛槽旁默默地观察爸爸的行动,要有不测,立即阻止,以防欧阳轩自杀。

3大队部内日

梁加仁在办公桌前独坐盘算着,如若哪一天欧阳雅丽能主动来找到我巴结我的话,那事情就好办了,我叫她头朝东她绝不会头朝西,我叫她打狗她绝不会去撵鸡,到那时不就是我梁独大怀中的一头软绵绵的小羊羔了,嘻嘻嘻。

梁加仁得意欢笑的时候,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,一双大鼻孔乍得更大,让人有一种生出恶心的感觉;不过徐凤英却没有这种感觉,可能因为时间长而看习惯了,人常说,情人眼里出西施,或者是臭味相投吧。

徐凤英走进办公室,梁加仁急忙关上门,一把将徐搂过来。

“凤英,你这几天可要帮我做一项工作。”梁加仁蹲在办公桌前让徐凤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将她搂在怀中说。

“做什么工作?哪家女人怀孕要引产了?还是有女人要结扎了?”徐凤英将自己的大胖脸贴在梁加仁的下巴上问。

“公社通知要举行文艺会演,叫各大队组织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,我们大队也要抓紧成立,宣传队的人员我们从下放知青和下放户子女中挑选,另外再从本大队女孩中找适合的。那个欧阳家二丫头能弹会唱,也可以吸收,不过还需要找她谈谈,请你通知她抽个时间来找我。”梁加仁说着,鼻尖动了一下。

一听这话,徐凤英像茅针戳的一样迅速地站起来,鼻孔里哼了一声说:“哼,你这个老馋猫,肥肉吃腻了,想吃嫩瓜扭是吧?”

“不不不,我这个考虑是完全出于工作需要,没有别的意思,你这个妇联主任怎么心胸这样狭窄?你想想我是一个共产党员,堂堂大队书记,能跟五类分子女儿胡来吗?难道这点阶级立场也没有吗?你大放宽心,我们俩都是红色种子,这个老关系还能断吗?不要吃醋,让外人知道多不好呀?”梁加仁软奸细腻地哄骗着。

“你要是瞎胡来我第一个站出来告你去蹲大牢,戴上洋手表去吃不要粮票的饭。”徐凤英说着用指头朝梁加仁的头脑上狠狠地点了一点。

梁加仁心知肚明她心中气已消了,就顺手牵羊一把将徐凤英拉进怀中,二人随即相视一笑。

“你去不去通知二丫头找我?”

“圣旨我还能不执行吗?”

梁加仁乐得猛吻徐凤英的腮帮。

4门外外日

大队部外边传来扑塌扑塌的脚步声,梁加仁如同触一般立刻站到办公桌前高声说:“明天召开活学话用毛主席著作讲用会,全大队人全部参加。徐主任,全体妇女你栓査一下。”

徐凤英随即荅应一声。

5村头小路外日

曼玲和雅丽挎着胳膊向村里陆大奶家走去,边走边思索着。欧阳雅丽和姐姐因为爸爸会不会真的自杀的事心里很纠结难受,时有各种猜想,是投河,是上吊,还是服毒,还是割喉……?每一种想象皆是可怕的。总觉得爸爸越来越少言寡语了,队里的劳动他不想参加,抱茶壶、坐藤椅是他的习惯,他和妈妈时常秘密地计划着什么,似乎不让别人过问。不管怎么样,暗中还要注视着他的行动,这是姐妹俩应该时刻警惕的责任。

6陆大奶家內上午

上午,生产队里没有劳动任务,曼玲到陆大奶那儿去学剪花,雅丽也去了,陆大奶教曼玲剪花。曼玲和雅丽时而咯咯他笑起来。

7村头徐大妈家猪圈前外中午

中午,曼玲和雅丽从陆大奶家出来,走到庄头,在徐大妈家猪舍前停住,只见徐大妈端一盆猪食从院子里出来,盆很沉,显得吃力。徐大妈的团胖脸几乎要顿到脖子上,胸前两只奶子像两个大水瓢,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。她走到离猪圈约两米多远把猪食盆放在地上,只见那猪饿得嗷嗷直叫,望见猪食盆就拼命地挣扎着向前,恨不得猛一口就把食水吞下肚。这时,徐大妈弯腰捡起两块坷瑯头,趁着面前的猪张着大嘴巴向她讨食吃的瞬间,徐大妈迅速地将土坷榔头向猪的嘴里投去,这猪猛一口就将土坷啷头吞下肚,这样连吞两块才停下来。因为猪饿极了,只要有东西扔给它,它就以为是好吃的,就猛一口将其吞下肚充饥。两块土坷榔吞下肚里,徐大妈才将猪食盆端到猪面前,让它狼吞虎咽吃到真正的美餐。

欧阳雅丽见了,觉得十分奇怪,便问:“徐大妈,你怎么拿土块给猪吃?这不是骗它的吗?”

徐大妈淡淡地苦笑笑,说道:“大姐呀,你们大城市下来的人不懂得情况,这猪的食肠大,这一盆食不够它吃的,它饿急了,就让它先吃两块土坷啷垫垫肚子,然后再喂。要知道,人吃的粮食都算计着吃,哪有那么多东西给猪吃呢?”

曼玲笑着说:“徐大妈,你骗它吃土块,这样能长肉吗?

“唉,大姐呀,我不是说了吗,没有办法哪,如今生产队穷得这个样子,分那点粮草,连人都吃不饱,那有多少东西给它吃呢?喂一顿是一顿,实在喂不起就把它卖掉。”徐大妈解释道。

听了徐大妈的话,雅丽和曼玲的心里酸溜溜的,亲眼看见猪饿得拼命吞土坷垃的情形,觉得又好笑又难受。曼玲瘸着腿边走边说:“唉,农村真穷呀,怪不得人人都不情愿下乡的。”

“是呀,有人一听说下放到农村都觉得害怕呢。”雅丽补充道。

雅丽心里想,往日在学校读书时也读到关于描述乡村的文章和诗,觉得田原凤光真好,青山绿水,苗青水秀,田原风光格外迷人。如今身临乡野倒没有那种诗情画意的感觉。自从冬天来到这里,第一印象是穷。望着眼前的农村,到处是一片光秃秃的景象,社员们的草房前后没有草堆,有的是堆着少量的干树枝或是树根劈开的木材块,这些是烧锅做饭用的柴草。只有生产队的社场上有几个比草房还要高大的草堆,有的是留用着分给社员的烧锅草,有的是留作生产队喂牛的牛草。这些都是集体财产,任何人不得乱动,如若有谁来偷草的话,逮到就得挨扣工分或扣除口粮,严重的还要挨批斗。在寒冷的冬季,生产队的工作是集合社员挖沟淤作肥料,没有其它农活。农闲时人们总是聚到墙跟的阳光下晒太阳,有的说笑话,有的讲荤故事。偶而有狗从人的面前走过,只是默默地望一眼就走开,显得没有精神。当然,也有让雅丽感觉美好的时光就是春天。农村的春天是秀美的,当柳枝上吐出一点点嫩黄色而其它树木还是枯枝模样时,真如古诗中所云“绿柳才黄半未匀”那样的美景。当杏花、桃花相继开放时,映着刘大爷家屋后那翠竹,就会想到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,蒌蒿满地芦芽短,正是河豚欲上时”的诗句。特别是那蔷薇河里的水,清澈透底,河边水里的小蝌蚪成群地游动,两岸的芦苇冒出尖尖的嫩芽,茂密的野蔷薇青翠欲滴,显得生机勃勃,春意盎然。

曼玲姐妹二人理解徐大娘用土坷垃喂猪的目的,这是没有办法的所为,可怜的猪呀,你吃了土块,长出肉来再供人们享受,似乎不太公平吧?雅丽又一想,也只能是这样,这是无法改变的传统规律。

8欧阳家门前外日

曼玲和雅丽来到门前,听到爸爸在屋里大声呵斥,雅丽和曼玲愣住了。爸爸想干什么?会不会…….?

9小锅屋外外日

林淑贞从屋山头的小锅屋里出来,拍打着身上的灰尘,并拉起胸前围裙一角擦擦被烟熏出来的眼泪,说道:“你们两个鬼丫头跑哪儿去玩的,让我一个人又烧锅又炒菜,锅上一把锅下一把熏得眼泪也止不住。”

“妈妈辛苦了,谢谢你!”雅丽调皮地敬个礼。

“死丫头,学点人样子,赶快准备吃饭。”林淑贞说着便进屋去准备吃中饭。

10堂屋里內日

雅丽和曼玲进屋一看,与往日的气氛大不一样,有点出乎意料。往日到家总是看见爸爸坐在藤椅上,咪着眼,或默默地沉思,或捧着紫砂茶壶喝茶,或看一些从南京带来的旧书。而今天与以往不同,见爸爸坐在小凳子上教小红星写字,二人有说有笑,显得很快乐。适才是训斥小红星要钻心写字,这会又高兴地高声说:

“把刚才写的再念一遍给你姐姐听听,然后再好好写一遍。”

欧阳红星看着本子上的字高声朗读:“大村大,小村小,大村人多,小村人少。嘻嘻嘻。”

“爸爸,这是什么书上的话,我们从来没听说过。”雅丽不解地问。

“这是你爸小时候学的课文,他呀,把这些老陈货翻当出来,教你弟写字呢。”林淑贞一边忙碌着整理饭桌,一边喜滋滋地说。

“妈,看你今天满脸笑容,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?”曼玲拉过凳子问道。

“问问你爸去。”林淑贞说。

“嘻嘻嘻。”奶奶本想说什么,又喘了,干咽一口唾沫,坐在一旁不吱声了。

“爸,快讲快讲,有什么喜事?”雅丽孩子般地将胳膊搭在欧阳轩的肩头,边说边看小红星手中的铅笔一笔一划地写字。

欧阳轩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,说道:“刚才大队长张立魁来传达上级的政策,你妈被安排在县麻纺厂上班,你们姐妹俩随全家下放时是学生身份,现在你们变成下乡插队知青的性质来安排生活。”

雅丽和姐姐听了,乐得鼓起掌来。小红星放下手中的铅笔,也随即拍着巴掌。欧阳轩斥道:“干什么干什么?你给我安心写字。”

雅丽急忙搂着林淑贞的脖子,娇甜地说:“妈,怪不得你今天一脸笑容么,以后又要到工厂上班拿工资了,祝贺你像在南京一样,年年得奖状。”

女儿的话说得妈妈心里甜丝丝的,更勾起她对往日的回忆。林淑贞原在南京毛巾厂当工人,是车间里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,织毛巾连续五年无次品。多次受到车间和厂里表扬,先进事迹曾在厂里的橱窗里作过宣传展出。党小组长和她谈心,准备发展她为共产党员。后来在政审调查材料时,因为丈夫欧阳轩是三青团员,所以入党的事就泡汤了。

轰轰烈烈的城镇居民下放农村的热潮到来了,欧阳轩全家下放名单在册,班长沈大姐找林淑贞谈话,要求林淑贞在政治上与丈夫划清界线,这样可以保住在南京毛巾厂上班不下农村。当时,林淑贞的思想曾犹豫过,艰难的决择让她几近失眠,几次流泪。如果与丈夫划清界线,丢弃三个可爱的孩子,于心难忍,更会遭到世人唾骂。考虑再三,认为划清界线不妥。即使下农村如同蹲大牢一般艰苦受罪也要随全家一同走。

林淑贞说:“如今,被安排在县城的工厂上班,这是天大的幸事。虽然在南京是国营企业,县城是地方国营企业,但只要拿到工资就行,总比农村的社员高强多了。”这时,林淑贞怀着喜悦的心情对孩子们说:

“今天我做了几道好菜给你们吃。

“什么好菜?”雅丽忙问。

“红烧土豆,罗卜丝蛋汤,怎么样?”林淑贞边说边笑。

“好,我要吃饭啦!”小红星高叫着,刚站起来又被欧阳轩拉下坐着,斥责道:

“任务没完成不准吃饭,我教你背的诗忘了没有?”

“没有”。

“再背一遍。”

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背完喽,吃饭啦。”小红星背完了诗,高兴地跑进厨房。

欧阳轩对曼玲和雅丽说:“你们俩人要记住,不管过去在城里还是现在下农村,我仍然是以往高戒你们的那些话,做人做事要合法,合道理,负责任,有担当。现在是这样,以后仍然是这样。”

“爸,你说话一定要跟上革命形势,比如说要读毛主席的书,听毛主席的话,还有三忠于,四无限,批判活命哲学等这些你都没讲。”雅丽眨着杏子大眼说道。

欧阳轩冷笑笑,说:“你们太幼稚了,我没讲的不等于你们就不学,不做,现在全国上上下下都在搞三忠于,四无限,这些你们跟着做就是了。”

曼玲说:“妹妹,爸说的也是,反正人家喊口号我们也跟着喊就是了,是不会犯错误的。”

“我才不愿跟着别人屁股后面喊呢。”雅丽说。

欧阳轩屁股在藤椅上挪了挪,深沉地说:“你们姐妹二人生活在这个家庭里,日子过得很艰难,爸爸我很愧疚,不过,出生不由已啊。要知道,你们的爸爸从下乡来的第二天我就考虑到是否应当和这个世界告别,我认为我一辈子对社会尽到了责任,而社会对我却不能公平。我和你妈虽然尽心尽责地干工作,任何时候都不能出差错,可事到如今,仍然不能做一个健全人,时时有被敲打的可能。我也时时想到去天堂才是幸福的念头,那里是无忧的平等的。”

曼玲和雅丽默默地听着,心里感到恐惧,难道爸爸真的就要在我们面前大明大白地死去吗?越来越感到可怕了。欧阳轩继续说道:

“我一个人走了,你们怎办?这个家怎么办?人活百年也是死,树长千年也焦梢。人死是大自然的规律。现在最时髦的就是学习毛主席著作,我每时每刻地学,终于找到了答案,毛度席说:“人总是要死的,但死的意义有不同。”我为什么要死。为谁而死?这两天我终于放弃了死的念头。古人说过,人生自古谁无死?留取丹心照汗青。如今我不死了,但有一句话你们要记住:只有埋葬父母的地方,才是故乡;只有奋争的鹰雀,才有前程。”

“爸爸,吃饭吧。时时”小红星跑过来尖声地叫道。

“去,等一会吃。”欧阳轩斥道。

小红星不悦地走开了。

欧阳轩转过身来,又说道:“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,我是让你们放心,我不会死的,因为我的秘密被你们发现,我的本子被人动弹过了,所以不得不讲这些话让你们放心。你们心情该放松了,吃饭吧。”

11曼玲卧室內日

欧阳曼玲手拿剪子慢慢地练习剪花,先剪两片树叶,又试着剪月季花。眼睛不眨,正在精心下剪的时候,雅丽从外边匆匆跑来家,喘呼呼地说:

“姐,出事了,梁永革出事了。”

“出什么事?”曼玲停住手中的剪子。

“梁永革在学校里训练小学生起来造反,说要把校长拖去游街,叫学生不要念书。有一个小孩子不同意,被他打得鼻子流血了,这孩子的家长不让,找到公社去了。”雅丽滔滔不绝地说。

“怪不得人家都说梁永革不能教书么,想来还是有道理的。雅丽,我们不管他,干我们自己的事情。”曼玲又专心地剪花了。

雅丽叹道:“唉,当初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天文学家,研究天空的星斗为什么发光,或者当一名宇航员,到宇宙间去追星奔月,多美呀,可如今呆在农村陪伴着土坷垃,唉,我的理想啊……我的美梦啊…….”

“妹,你的梦想不能实现,我不也是么?我原来的理想是学习织云锦,那次学校组织我们参观南京老艺人织云锦产生了兴趣,可现在下乡了,没有织云锦的机会,美梦成了泡影,现在只能学剪花消磨时间了。”

这时,小红星手持玩具枪和梁小峰追逐着跑回家,高兴地说道:“姐姐,我和梁小峰说好了,长大也要当红卫兵去打人,还要拿枪来打!”说着,用手中的枪比划着。

欧阳轩跨进门来见儿子的举动十分恼火,便夺下小红星手中的枪,怒斥道:“放肆,好事你不学,偏偏学红卫兵打人,没出息,坏种!”随即将小枪摔在地上。

小红星本来兴致勃勃地想在大人面前表现一番,却遭爸爸一顿训斥,委屈地哭起来。雅丽拉过小红星,对父亲说道:

“爸,小红星玩得高高兴兴的,你怎么这样态度,你不是给我们讲过古代的父亲对孩子七不责吗?说什么当众不责,愧悔不责,暮夜不责,饮食不责,欢庆不责,悲忧不责,疾病不责,可你今天不该当着大家的靣对弟弟这样呀。”

欧阳轩半晌没有说话,长叹一声,锁紧眉头深沉地说:“唉,你们呀,还嫩了点。请你们记住一位哲人的话:“你所站立的地方,就是中国;你怎么样,中国便会怎么样;你是什么,中国便是什么;你有光明,中囯便不再黑暗。如果孩子自幼就胡作非为,那么长大怎么得了”说着,又对小红星道,“赶快把小枪收起来,暑期后到学校去念书。”

这时,门外来个人粗声粗气地问:“欧阳轩在家吗:”

“哟,会计,进来坐。”欧阳轩招呼道。

这是生产队的会计梁世兵来发布票的。只见梁会计不客气地随手拉过小竹凳坐下,鼻孔里秀(吸)了一声,将褪了色的黄挎包搭在膝盖上,掏出小账本和一叠新布票等,说道:

“这是你们家的布票,每人3尺6寸,棉花卷每人半斤,还有线票,这些一齐发给你们。”

梁会计仔细地将每种票劵发给欧阳轩,一家人非常感激。欧阳轩说:“谢谢你梁会计。”

梁世兵又到别的社员家去发布票,刚出院门,大队通讯员叶敬忠匆匆来到门前,对欧阳轩说:“欧阳轩,通知你下午到大队部去开会。”

欧阳轩问:“开什么会?”

叶敬忠冷冷地说:“我也不清楚,治保主任叫我通知的,还有下放户老孟和地主分子梁西山都要去。”

听了这话,欧阳家的人心中一愣。只听外面一群乌鸦从树梢上掠过,发出刺耳的叫声,欧阳家似乎预感到不祥之兆到来。

这时,从蔷薇河里传来渔歌声:

爆竹开花不结果,

蜻蜓点水不生根,

孔雀无翅不美丽,

花鹿无角不引人。

(第十集完)

未完待续

责任编辑:周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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